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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重新思考南昌城市定位

——南昌地产十年之一

房天下博客 吴根平  2009-09-07 09:11

[摘要] 南昌的城市精神特质倒底是什么,应该从它的历史脉络中去梳理去发现,结合现在的发展现状,内外部机遇,作一个历史与现实的通盘考虑,把南昌放在2200年的历史背景下,找出它的内在精神来。

据说南昌市被称为“英雄城”,是因为1927年的“八一起义”,因此被称为“军旗升起的地方”,又称为豫章、洪城。

由于众所 的原因,南昌为大家所知,主要是由于中小学历史教材上说的,南昌是解放军军旗升起的地方。从此这座城市便与这个事件有了难以割舍也不能割舍的关系。然而,南昌城市的最深层核心的因素是什么呢?仅仅这一个事件就能塑造出南昌城市全新的城市精神来吗?

《集解?》曾经讲过一件事,周公被武王分封到鲁国后,由于周公是成王的摄政王,享有使用周王朝的皇家礼乐的特权,因此特别重视把王朝的礼制搬到鲁国去,以礼治鲁。而太公治齐则顺应齐国的物俗民风,有点无为而治的意思。有人听说这种情况后,说鲁国不久就要为齐所灭了。这个历史故事充分说明一个地方的治理必须找到这个区域的内在的本身的理路去顺应它,在这个基础上逐步改善;而不是霸王硬上弓,为己所欲为或为上级所欲为。

南昌的城市精神特质倒底是什么,应该从它的历史脉络中去梳理去发现,结合现在的发展现状,内外部机遇,作一个历史与现实的通盘考虑,把南昌放在2200年的历史背景下,找出它的内在精神来。

江西在春秋时代赣北一带属楚,其他地区先属吴后入越,最后归全部归楚,我们从《楚辞》可推知古代江西也是巫风独盛崇尚神鬼的。一般历史认为南昌城始建于公元前202年,即汉初。但是南昌包括整个江南的开发,实际上要到三国时代的吴国及其后东晋南迁才真正进入了一个快车道。之后楚国的开发还处在比较原始的阶段,主要集中在湖南、湖北两地。

经过三国两晋南北朝400年的开发,至隋炀帝开通大运河,实际上南方的开发已经使得江南成为王朝经济不可或缺的保障了。唐朝诗人罗隐评价大运河的作用时说:

尽道隋亡为此河,

至今千里赖通波.

若无水殿龙舟事,

共禹论功不较多。

到宋代江南的经济在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临安成为南宋的首都,泉州被称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而江西也正是在这个背景走到中国历史的中央,成就了它最为灿烂的篇章。由于五代十国等战乱,中原人口不断南迁,而江西成为他们南迁的中转站。这种人口、文化的交流,最终使江西文化在宋代达到了最为光辉的顶点。人们熟知的“唐宋八大家”中三家在江西。

这固然代表了江西文化的杰出成就。但更具有深层意义的是,龙虎山的张天师,在汉代即成为道教的重要流派,绵延2000年至今犹盛,成为与北方夫子之类的“世袭”的贵族; 

北宋初年,江西新喻人刘敞《七经小传》开经学宋学疑经变古风气之先 ,之后王安石更以《三经新义》作为科举教材发扬.疑经变古成为有宋一代最为重要的思路事件,而“宋学”更成为中国学术史、思想史上最重要的资源。政治上江西的王安石变法已为人熟知。而在哲学上,江西的朱熹(骛源人,主要学术活动在福建,故又称闽学。)、陆九渊完成了中国儒学史上最为重要的理学、心学的建构。成为影响中国封建社会后半程最为重要的思想家。经由陆氏发端,由汤显祖在文学上进行深入发展和推广,心学成为江西的最为核心的意识形态。江西人对心学的痴迷,其影响至今犹然。崇尚心学的人,过去有句诗说“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导致江西人有点轻微的眼高手低,不重视实践的特点。江右心学,可以说是江西也就是南昌最为重要的精神传承。

此外,宜黄曹山是禅宗曹洞宗的发源地,其思想是日本佛教思想的主要来源,影响巨大。南禅更在奉新百丈山怀海的开创新领导下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以至唐代有“求官去长安,求佛往江西”的说法。另据学者统计,《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堪舆部名流列列传》及其附录,所列人物共114个,其中江西人占40%多,达48人。学的江西派名动天下。

 

余秋雨说南昌是省会城市最不好玩的地方,但青云谱却值得一去,因为青云谱有一个“八大山人”。作为明皇室遗民,“八大山人”用诗画表达了自己的内心对新王朝的反抗,并极大地超越了这一个王朝更替的小命题,表达了人类的共同的生命意识,是中国古代艺术史上影响力的人物之一。去年到八大山人纪念馆参观时,我发现很多非艺术人物也热衷于去八大山人纪念馆留点痕迹,可比八一起义纪念馆、滕王阁。那里目前也有一些景观设置,但看的多,可玩的少,参与性差,还需改善。当时尘土飞扬,尚未竣工,差可一看,但难以留人。

江西从来没有形成过自己独立的地方王朝,没有形成一个独立的割据政权,江西也没有出过特别强势影响发展的人,大人物或是祖籍江西或是短住江西,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英雄何在英雄于南昌何有哉?然而江西却在现代历史上很大地影响了中国的历史,首先是八一起义,然后是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再后来的庐山会议,为什么这些事件会发生在江西,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挖掘的东西。

一般论及南昌的名人,往往会推塑到灌婴,而灌婴到南昌的使命是由平定南越而在这里驻军的。一个由平叛与起义贯通历史的城市,它的本质在于他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物质性的巨大的存在来强力统摄世界的眼球,如同西湖之于杭州。

南昌的本质在于它是一个交通之城,(襟三江带五源,引蛮荆而控鸥粤,江南西道的本质就体现在这里。)交通带来的物的流动、人的流动,这才是南昌城市的优势所在。围绕这个“人流、物流”才是这个城市最为本质的定位因素。南昌的优势在于它的文化与人才,不过由于恶劣的环境而大量外流。南昌发达的职业教育可以成为制造业的人才基础,丰富的自然资源与文化资源也是现代休闲经济的极大资本。所以最适合南昌的产业应该是物流、文化、旅游产业,这也是南昌“洪城大市场”“江西出版集团”取得很大成功的一个根本原因。南昌乃至江西省的发展,应当把江右文化纳入其中,而不是在落后了之后认为江右心学拖累了东西的发展,以为清谈误国。

一个向中国贡献了陶渊明的地方,她的文化是柔软的,但又是迷人的。

南昌市整个江西省有很多很好的资源,但往往被糟蹋了。建国60年的时间来思考江西南昌的这个问题,在城市经营成为当代经济重大课题的时候,博读者一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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